論輩不論歲

我的父親在何家的兄弟當中排行老么，大伯父的大女兒與父親同年，雖然大伯父的女婿紀德喜先生歲數比父親還要年長，他還是要尊稱母親為「阿嬸」，我們則稱他為「姊夫」，姊夫的兒子們年紀比我還大稱我為「舅舅」。

母親在娘家的兄弟姊妹當中排行老大，母親出嫁後懷了大哥，外祖母則是肚子裡面懷了最小的阿姨，母女一起懷孕生小孩坐月子，讓外祖母覺得很不好意思。

外祖父務農，家住中港路的淡溝里，小時候常去那裡玩，有次夜裡剛好遇到飼養的母牛生小牛，在農村那是天大的喜事。我們兄弟姊妹也會結伴到水田裡去探望工作中的外祖父，拿著帶去的口香糖給外祖父吃，外祖父的口香糖會黏在假牙上面很麻煩，當外祖父把整組假牙拿下來，拿到溝渠用水清洗，把我們這些沒看過大場面的小孩子都嚇得要命。

我從認識外祖母開始，她就是那一身傳統女性老人家的裝扮，將長髮梳起來打成髻，穿著唐裝老到底，不像母親九十多歲了讓人看不出實際的年齡。外祖母經常會到店裡來幫母親的忙，尤其是端午節的時候都和母親一起綁粽子給大家吃，後來母親傳承了綁粽子的好手藝，做出獨到的「董娘」肉粽，讓我們的家人都無法接受別人家所作的肉粽。

小阿姨和大哥同年，現在還經常到家裡來陪著母親聊天打麻將，有母親這樣的老人家，親戚都會常來串門子，母親不但記性很好，又很會和親友打交道，是家庭幸福的泉源。

外祖母和外祖父的照片。

堂姊夫紀德喜來家裡探望母親。

屘姨和母親及何郁欣拿著董娘肉粽拍照。